“他领兵出征,你就这么放不下心?”君玉珩忽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穆棉棉的思绪才刚刚被拉回来,还没那么快能跟得上趟,“什么放不下……”她忽然想明白过来了,“你说傅凌天啊?”

他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应声。

穆棉棉一脸郁闷地摆摆手,“跟他没关系。他就算受了伤也死不了,他有幸运光环,回来治一治,好了之后就可以发达了,可怜的是跟着他的那些人……”

她顿了顿,一脸严肃的看向君玉珩,“我说,你能当一回我的树洞吗?”

君玉珩还在想树洞是个什么玩意,穆棉棉已经直接就当他默认了。

沉重的秘密埋在心里面没地方倾诉的话,时间久了会生病的,穆棉棉可是很会爱惜自己的人,她现在就要把那些让她心情不好的东西,统统都倾倒出来。

“哎,我跟你讲。”穆棉棉在椅子上面坐好,语气也变的神秘兮兮起来,“就今天我们在城外看到的那些士兵,我有一种预感,真正能活着回来的没几个。

你说,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打来打去不可呢?你看那些人多年轻啊,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还有还有,真要是痛快的死了吧,倒也还行,万一没能痛快的死成,最后还落下了残疾,你让他们下半辈子怎么过?”

她一脸惋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其实最惨的还是他们的家属,死了的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活着的呢,天天想着念着盼着,得多痛苦啊……”

话到这里就停了。

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

“为什么会觉得……这场仗,他们会输?”君玉珩清淡的嗓音里多了些郑重其事的感觉。

“不要问,问就是我的第六感特别的灵。”穆棉棉抿着嘴瞥他一眼,“而且,一个合格的树洞只要倾听就好,明白?”

“所以,你哭,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