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盛雪坐了半炷香的时间,似是等得不耐,询问奉茶的丫鬟,“温家主人在何处?”
丫鬟不敢抬头去看她,瑟瑟回答,“家主稍后便至,请尊客等待片刻。”
话音刚落,温夫人就来了。
“让二家主久等了。”温夫人不失礼数地笑了笑,试图套点近乎,“我是温荀的婶婶,大哥大嫂离世得早,温琼也不理家事,温荀的婚事便由我一人做主。”
衣盛雪闻言,微微抬眼看她,仍是面无表情,“你是温家的家主夫人?温荀的婶婶?”
温夫人点头,“没错,是我。”
衣盛雪道:“温荀人呢?”
温夫人道:“他还在回来的路上,不过你们衣家来提亲,按规矩,温荀是不能出面的。”
衣盛雪道:“他们都身为男子,不需要遵守这套规矩。聘礼已经送到,今日我来便是与你们选个良辰吉日,让他与濯白尽早完婚。”
听到这儿,温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因为她无法确定,温荀本人是否答应这门亲事。倘若温荀不答应,那么她的算盘便算落空。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衣家礼法严明。就算我那侄儿是为男子之身,但好歹是温家儿郎,又不是捡来的姑娘,该有的礼数可一样不能少。”
在温夫人放出这话后,衣盛雪旁边的少女显得极不服气。她几次三番想要站起来对峙,都被客楚给拉住了。
这名少女即是衣盛雪的弟子江夜,对衣濯白十分倾慕的师妹。
“身为濯白的姑姑,却让他犯下这等事,是衣家有错在先。”衣盛雪言辞诚恳,“事关二家名誉,衣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便按温夫人的话来,礼数自不会少。”
温夫人重拾笑容,“有二家主这番话,我才能放心地把温荀托付给衣公子,外头的聘礼我们就收下了。”
衣濯白连忙起身,“多谢温夫人,濯白定不会辜负阿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