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家里条件还算是可以,父亲是学堂教书先生,育人子弟的。生母不怎么识字,特别羡慕有学识的父亲,经人说和,便与父亲结了连理。娘家日子有些殷实,为了母亲能攀上父亲这样一个教书先生,把家中一个小杂货铺和几亩水田给了母亲做嫁妆。但生母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父亲教书被母亲认做是做大事的人,是应该受人尊重的行业。所以家里的所有活计父亲几乎没有伸过手,说的不中听的话,父亲都不清楚红儿有几岁,是那个月生辰。
是一个瓶子倒了不扶,扫帚横地上能抬脚跨过的主。
他不分五谷,不辩真真假假。什么人的信,什么话都听的但自命清高,唯不听老婆话的老夫子。
小店的生意仅能维持家用,再收点田地的租金。父亲的薪金都用于他的交友和吃酒上了,不过这一切都相安无事。
父母的感情还算可以。因为当时的我还稚嫩,也随着父亲有些嫌母亲的文化低。
与我从小订过亲的是我的表哥,也是读书人,但祖上是经商的,希望后代能有走仕途之路的。所以喜欢像父亲这样纯秀才,这才与我订下了亲事。随后两家人互换了庚贴。
母亲有个好姐妹,这个好姐妹是个鳏寡之人,靠着几亩水田出租过日子。她常到我家买东西,一来二去便结为了姐妹。她经常带着与同我岁的女儿来我家帮工,特别是母亲进山收货时她还住在我家,
她比母亲多识了几年字,有些像深院大户家的夫人。她也经常与父亲谈谈古诗和书画。
两家人走动密切,处得跟一家人一样。而父亲便慢慢的在家中的时间日渐长了。母亲很高兴,认为我们的亲情使父亲醒悟,知道恋家了。
随着我日期渐长大到十一岁时,我总觉得周围的人眼神不一样,还有人指指点点的,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是为什么。
也就在那三年后,母亲去世了,去山里收货在路上时车轴断了,连人带车都摔进了深沟里。她劳累了一辈子,为家、为父亲、为我辛苦了一辈子,自己舍得吃穿,舍不得为自己糟蹋一文钱。
结果她辛苦的积攒都给了她自认的好姐妹,因为就在母亲死后的不到一百天,她就与父亲成亲了,说是为了更好的替我母亲照顾我和父亲。
当时我只觉得很是仓促,而且自己还沉浸在失母之痛里,并没发觉父亲是否伤心。
我的未婚夫来为我的母亲奔丧。与父亲提及,我们的婚事,说是百天内结婚还是让我守孝三年。后母说母亲刚过世,不宜嫁娶,说要替母亲多疼我三年。
我以为她是因为母亲而舍不得我。我是多么的傻啊!母亲把狼引进室,我且用好心善待她,结果被她吃得血肉皆无。
一次月圆夜,我想母亲睡不着觉,便一个人坐在院中的槐树上。那树是我了出生那年母亲亲自栽的,如今是枝繁叶茂,而且树枝并不太高。那棵树是我的秘密,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爬上去,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