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不置可否。
她截了张图上传到柴三姐的邮箱,收件人填写完她某位不知名哥姐的匿名邮箱,她想了想,暂存为草稿。
池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实际上,疑点重重。
就在她给对面发完[来屠宰场]半个小时,执法队来到屠宰场。
但要说报警的是某位或某几位不具名哥姐,她又觉得池亿城的基因再稀释,池家子女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在法制相对健全的现代社会,无论力量多么强大的个体,对抗公权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当个体处于弱势,面对强势方,更为强而有力的公权力是赖以安心的依仗。
但公权力带来的,也不过是在双方权利相等的前提下,相对而言的平衡与稳定。它是支撑木,并非基石。
就好像两名小学生打了一学期的架,到了学期末,其中一方越过家长、老师、班主任直接去找并无渊源的校长,告诉校长跟他打架的同学多么暴力,多么不团结同学,不要给他发小红花。
姑且不论校长愿不愿意受理——原则上,举报方是有权利这么做,可以这么做。
只要校长不偏袒任何一方,结果大概率是:听取双方证言,调查实际情况,最后各打三十大板。
所以不妨碍盖章举报方“蠢到深处自然坏,坏到深处天然蠢”。总之,既蠢又坏。
杀手是他们自己请来的,报了警,但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摸到他们不难。
难道说,对面不具名的哥姐笃信杀手不知道雇主身份?
池渔嗤笑了声,切换监控窗口。
眼神随屏幕闪烁,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