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无数人为了探寻被称为“沙漠庞贝”的楼兰古国前仆后继,用生命或是想象力共同谱写史诗篇章。
见池渔沉思不语,安兆君严肃道:“或者我该换个问法,你知道自己的终点站在哪儿吗?你是要去找古国遗址吗?”
“不是。”池渔答得很快,“我知道我要去哪儿,不是那里。”
不像神兽是画里或石头里蹦出来的,她有出生证明可查的生物学母亲——早逝的江女士同样也有出生地。
江女士自称生于丝绸之路起点,在天涯的尽头,毗邻内陆海角,名:天助镇。
到了某个阶段,人们总是要走一段父亲或母亲的老路。
既是基因延续下来的追溯本能,又因自小经受养育者的耳濡目染。
池渔查遍了卫星地图,在河西范围只找到一个“天祝县”。
她清楚知道是“助镇”而不是“祝县”,因为江女士说过,天助镇的人祈求老天相助,说这话时,江女士语调和表情犹存卑微,跟期待老天祝福泾渭分明。
天祝县历史悠久,有据可考。
天助镇却像只存在江女士口中,存在于广袤戈壁与荒漠,泛泛难寻。
“ok,我懂了。”安兆君退了一步,“如果你想去古国遗址,我也可以带你。”
“再说吧。”池渔心不在焉,登上台阶立刻扣住了久等的陶吾的手,十指相扣,汲取她掌心的温度。
——是她太多疑,还是萍水相逢的神秘导游初露马脚?
进二楼客房,池渔立刻关上门,把陶吾拉到墙后,示意她低头,咬着她耳朵气声问:“我要是让你做一件……唔,不能说坏事,但不那么能见光的事,你会不会做?”
陶吾斩钉截铁:“会。”
池渔一哏,挑起她一缕发尾细细捻,没收住痛心疾首:“你仁兽的操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