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兆君插话:“还能住哪儿,这方圆一百里地只有招待所。盐场腾出的空宿舍早让旅行团包了。”
她毫无鸠占鹊巢的自觉,向不请自上副驾的林鸥道:“咱们先回招待所吧,一会儿过饭点又得吃泡面。”
一辆车,来时两人,去时五人。
池渔在车顶打摆子的时候,深深后悔当时没租个两座代步车。
路上,安兆君问:“池总就是你妹妹啊。”
林鸥昨晚到的地耳村,提过几次前不久来河西的妹妹,倒是没提姓甚名谁。两人不同姓,便没往一家人想。
“嗯,同父异母。”林鸥毫不避讳,“我以前名字不好听,自己改的。”
池渔在上面吐出两个字:“池丑。”
平地风大,车窗只开了一道换气的缝隙,里面说话,一条线隐隐约约传得上来。但外面说话,里面的人断然听不到。
陶吾听到了,复述加详解:“林鸥以前叫池丑。子丑寅卯的丑。”
林鸥悚然回头,“喂!?”
安兆君哈哈大笑,羊小阳笑得倒在车门上。
陶吾望着上方,唇角微微翘起来,打开后座车窗。
安兆君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松了一脚油门,还没感觉车速降,余光留下一道残影。
登高望远,风景是好,短短几分钟辰光,太阳一落山,气温也跟着飞流直下三千尺。
池渔抱紧双腿蜷作一团,安慰自己快到招待所了。这时,先是后颈一暖,接着整个人像被罩进温煦春日,萧瑟的凉意随之化为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