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半小时后,返回地耳村连上网络信号,林鸥才收到那条图片信息。
车辆行驶过程中拍下的照片并不真切,“蒲昌海镇客运中心”几个大字拖出层层重影。
广角镜头同时摄入了二三十张面孔,俱是刚下车东张西望的旅客,多半是侧面,因为对焦不充分,每张面孔都呈现出散漫的虚影。
林鸥扫了眼,辨识出字样,嘀咕道:“怎么跑镇上去了?”
“谁?小池总吗?”羊小阳好奇地凑过来,“陶吾也去了?”
林鸥拨开打到耳朵上的羊角辫,笑说:“还用问?她去哪儿陶吾肯定跟着喽。这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说着,她往后看,安兆君仍跟她们保持一定距离,还在打电话。
林鸥疑心她是在给池亿城通风报信,离得远,她在下风处,听不真切。
她踟蹰着,想找机会听一听安兆君到底在给谁打电话。
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膻味如丝如缕冲入鼻腔。
迎面三人大步走出招待所,领头的中年男性身高体壮,一件驼色长风衣,竖起的衣领遮住下半张脸。
他后面跟着的两人,一人鬓发花白,步速却不输风衣男,以及另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的年轻男性。
气味就是从他们之中的某一人散出,三人经过时,膻味比之前浓郁。
林鸥揉揉鼻子,拉着羊小阳给步履匆匆的三人让开路,顺便停下等安兆君。
风衣男边走边道:“现在出发来得及,我拿到地图了。”
语调和步伐同等气势汹汹,似一阵掠过平地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