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定,自己畜牲不如。”林鸥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常亮撒谎骗人,处心积虑骗渔宝儿下去还不够,他还伸手推人!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不是渔宝儿系了安全带,要不是陶吾兜着……”
她说不下去了。
“和意志是否坚定无关,我不是为他辩解,他没给我律师费,你不要误会。”老陆把梅花填进常亮嘴里,敲敲林鸥的膝盖,示意她抬脚,林鸥没动,甚至更用力地踩下去。
“魔物无法无天,但人受法律约束,这个人天道可饶,法理不依。”
老陆又推了她一下,这次力道大得出奇。林鸥一时重心不稳,下意识地按住他肩膀,趁机泄愤似的重重捏了把,“我借你吉言,渔宝儿三五七天没事,否则……”
林鸥扯平老陆衣服上的褶皱,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把说了一半的话撂给他独自体会。
否则……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
老陆目送她进入黑夜,突然嘿地一声笑了,自语道:“行啊,沾了点小小类兽的血缘,就敢跟我叫板了。”
口上颇有微词,那远望的目光是嘉许的,怀着隐藏极深的希冀。
地下二层比地下一层更像远古遗迹。
电梯井所在的区域是一个偌大的公共广场。过了广场,天花板高度降低,开始出现街道,路两旁也有多层建筑。
头顶则是大片大片的完整壁画,没有紫外线影响,部分区域的颜料鲜亮得以假乱真。
但陶吾心里清楚,这是在地下,而且这是晚上,所以不可能有澄澈的蓝天,洁白的云朵。筒子楼再高也不能穿透天幕。
她指着筒子楼,问:“那里会不会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沉睡的人不回答。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察觉到触感异样,低头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