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管上方,十数条成人腰身粗细或圆或方的管道呈放射状隐没天花板,另一端则向玻璃房集中收缩。圆形管道统一接入玻璃房顶部,方形管道在顶部分流,铺向褐红石墙,在此间唯一砖石垒砌的墙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壁龛。
石墙前摆有不少仪器,各色按钮密密麻麻。仪器的线缆有一大半均接入玻璃房左上角的方形玻璃柜。
操作仪器的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池渔,只看到雪白的后脑勺,和一只飞快舞动的手。
池渔微微眯眼,白发人的右手好像多了根小拇指。
白发人一手操纵轮椅向前向后,一手揿按各色按钮,速度飞快,不时抬头看一眼玻璃柜。确切地说,是柜体顶部的u型管。
粗细如成人手腕的u形管闪烁着浅色光晕,将液体又或是蒸汽般的乳白色物体倾泻入玻璃箱。
那种颜色和质感池渔太熟悉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袭击她并将她丢进这里的人没有限制她的活动。她托起被人拆去悬臂带的左手,往玻璃房的方向走。
白发人仿佛听到了动静,将轮椅调转方向。
看到池渔,他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上展开不甚清晰的笑容,他张张嘴,沙哑男声通过透明玻璃墙上的扬声器传出来,“哦,阿月的种子。你好啊。”
池渔没理他。
她看到了u型管连接的另一端。
一座嵌在绿植与鲜花的柱形透明罐笼。
比起白发男在的玻璃房间——甚至和房间的玻璃柜相比——罐笼小得可怜,目测高度甚至不到她肩膀。
里面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