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太轻太淡,令池渔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听错了。
“三十……三十七分钟之前出来的,闵教授和洛博士说经过20分钟观察,数值稳定,情况稳定才通知到你。”王姨说着,打开左转向灯,准备变道。
池渔蓦地惊醒,“不,不转向,先别回。”
慢了一拍,车已经在左转向道上。
她咬了咬唇,“去滨江,不着急。慢点开。”
王姨后视镜看她,迹不可寻地叹口气。
跟她三年,一步步看她从遇事畏畏缩缩的小孩成长到独当一面的继承人。河西之行回来,她简直脱胎换骨,每一步走得迅猛却又稳健。
王姨理解不了为什么她能在谈判桌上步步为营咄咄逼人,这会儿明明是期盼已久的大好事,却又像阎王爷来索命那般慌乱无措。
但能看出她泛红眼底涌动的暗流。
太深太澎湃,不只是恐惧。
也就是年轻人能有如此强烈的情绪了吧。年轻真好。王姨想。
夜色初降,车从北门开进屠宰场,停在去年新建的实验楼前。
一幢两层小楼,和南区隔了五百米。中间象征性地竖了道篱笆,是南区北区分界线,遥可见好些非人扒着篱笆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看到小池总下车,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娃娃脸“哇”一声哭起来,泣不成声地喊着什么。
离得远,又是逆风,王姨没听到,池渔似有所感,远远地打了个手势,非人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
娃娃脸巨人一步三回头,看着她进入实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