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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诗茗经这一提醒才想起知府夫人乃是她母亲的远房表姐妹,是她要唤一声姨母的人,但她们家与这位姨母来往并不密切,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姨母能答应?这可是公文,若是私自拦截,不会被姨父责骂吗?”

“放心,你姨母一直想将她儿子送到你父亲这念书,不过你爹一直没答应,这个忙她会帮的,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过一顿责骂罢了。”罗母自信地说道,别看他们罗家不过是一座县城的书院,但因着罗父大儒的身份,每年从各地来求学的人不知凡几,别说秀才举人了,他们书院每年进士都能出好几个,所以名声十分广。

“那我这就给姨母写信!”罗诗茗有些雀跃,说完便急急地吩咐侍女准备笔墨纸砚,很快便写完一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她的这番举动周嵘自然不知道,没几天便到了书院的休沐日,他收拾了东西便打算回去了。

从县城回村要半日时间,现在天又热,所以他早早地便坐车走了,便没有跟罗诗茗道别。

周母知晓儿子今日回来早早便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周父休养了这么多天,如今身子也好了,正坐在桌边等着儿子回来一起用餐。

等周嵘坐下后,周母便不停地给他夹着菜,“嵘哥念书辛苦了,来,多吃点。”

周嵘没有拒绝周母的关心,照例询问了一下二老的身体状况后,想着之前村长说的话,有些犹豫地问道:“村里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哪有什么事!”周母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不过就是那个苏家的小丫头天天往外跑,又做了个玩意儿而已。”

“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能见人家好了?”周父实在没想到周母最近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前她对苏妧那丫头多好啊,最近却处处看她不顺眼,为了这,这几日他已经与周母吵过几次了。

周父醒过来后就得知与苏家的婚事给退了,他询问退婚原因,周母却一直支支吾吾的,本想问问儿子,但见他白日照顾他,晚上又要念书到深夜,到嘴的话又问不出口了,只是每次想起这事,总觉得愧对苏家。

“怎么回事?”周嵘没想到他不过就离开了几天,一向和睦的家中二老竟然为了苏妧吵起来了,更是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周父解释道,“前段时间,苏妧折腾了一个什么水车,能让河水直接从河里流入地里,现在整个村都靠这水车浇地,給乡亲们省了好大力呢,如今谁不夸她?”

“再折腾也不过是些小道,还是只能一辈子呆在乡下,不像罗姑娘,出身好家境好,以后定然会更有出息!”周母自从知道村长在村里四处夸赞苏妧后,心情便十分复杂,但想想罗诗茗的家世,又觉得自己当初没做错,这几日便是在这种煎熬中反复,脾气便也愈发急躁了。

“胡说什么!”周父斥了一句,他是真没想到原来周母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心中对苏家的愧疚更加浓烈,后悔当初结亲倒是害了对方姑娘,幸好如今苏妧自己立起来了,不然他如何对得起人家?

周嵘没想到那天村长说的竟是真的?眼见周父周母又吵了起来,他被闹得心烦,便直接扔了筷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