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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虽无功名,可人脉却比他们这些小吏之家强多了,她们深知这不过是推脱之言,见她如此无情,两人脸色顿时落了下来,满脸无助地跌坐在地。

见此,罗诗茗连一丝眼神都没有看过两人,她走到苏妧和岐王前,面带微笑,态度十分温和地说道:“之前是诗茗被人蒙蔽,错信歹人,这才鲁莽了些,还望苏姑娘和秦公子不要见怪!”

苏妧见她这话虽然是对她说的,但眼神却一直带着股探究的意味看着岐王,挑了挑眉,说道:“不,我见怪,罗姑娘刚才可不仅仅是鲁莽,而是在当街损害我的名誉,对一个姑娘来说名声有多重要,想必罗姑娘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罗姑娘是知道了,但是故意那么说?”

“苏姑娘误会了,是诗茗不懂事,还望姑娘海涵。”罗诗茗不知道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何人,但她知道这位秦公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她决不能在他面前失态,所以这时候无论苏妧怎么说,她都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对于这位秦公子的身份,她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试探道,“没想到苏姑娘与秦公子这么熟络,想必两位已经认识很久了?”

“与你何干!”岐王不耐烦地说道,他实在是不喜欢也不习惯与陌生人接触,对那些他不认识的人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

罗诗茗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甩脸色,她脸色变了变,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僵硬着一张脸,甩甩袖子便走了。

真是太狂妄了!

她罗家即便不是官宦人家,那也是有头有脸的,谁见了不得客气一声,这人竟如此不给她面子,别让她知道他到底是谁,到时候她不会放过他的!

等人都散了之后,谷县令便赶紧将座位让了出来,请岐王上座,这次岐王没有拒绝。

我朝律例对于冒名顶替退役军人职位一事,其实并没有明确法律条文规定该如何处置,所以谷县令虽然叫人压了下去,但却很是苦恼,不知该如何判,他不由得看向岐王,问道:“王爷,法律上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并没有明确说明,不知您觉得此案该如何判?”

苏妧听见这话有些震惊地问道:“这方面竟没有任何律法吗?”

岐王点点头,解释道:“的确没有。”

闻言,她想起在现代曾经看到的新闻上那些退役老兵的现况,有些人的生活甚至连基本标准都没达到,再想想郑发,作为这个时代的退役老兵代表,过得也不尽如意,她叹道:“他们曾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甚至献出了生命,到头来却没有一个好归宿,再这么下去,不仅会让将士们寒了心,甚至会让百姓们对于当兵一事充满恐惧。”

“朝廷征兵的确一年比一年难。”岐王说道,他记得在他前世临死前,朝廷似乎爆发了一场比较大的战争,当时便因为征兵一事闹得人心惶惶,朝廷强硬征,百姓不愿去,还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起义,虽然最后都被压下来了,但那场战争最后好像是惨败的,不过那时候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事。

说起这个,回想起当初征兵时的惨样,连谷县令都忍不住叹息道:“苦的都是百姓啊!”

岐王看了一眼苏妧,见她一脸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道:“看起来苏姑娘似乎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