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旬推开了四楼一间阁楼的门,两人进入后,把门反锁了。
他没有开灯,因为不需要,秋雨停后,夜空清朗,有月破云而出,盈盈的水色月光透过顶上上的一方天窗照进屋里,光线微弱却并不暗淡,可以清晰的看见阁楼里的大部分陈设。
林杭看见整个阁楼不过四五十平大小,正中央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斜斜的天花板上嵌了一方两三平米的天窗,隐约可见闪动的星子。
他想到中秋夜弹奏的那首《月光男孩》,便径直走向钢琴,轻轻打开琴盖,坐着弹了一小段。
翟一旬跟过去坐到了他旁边,看着他水葱般细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跃动。
“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后面还改编了舒伯特的小夜曲。舒伯特为心爱的人写下了这首曲子,却不敢告诉她。”
“你……听出来了?”林杭不敢看他,手指还在奏着音符。
翟一旬抬手,温热的掌心覆在了他的手上,音符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听出了是什么曲子,但直到后来才听懂歌词和曲子暗含的意思。”
“小时候我妈一直逼我练钢琴,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夜曲也练过很多次,那时候对我来说,只是枯燥的音符罢了,直到遇到你,我才明白被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喜欢着,是怎样一种莫大的幸福。”
林杭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眼里很快蓄了盈盈的泪水,在月色下像一汪晃动的玻璃湖水。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湿润柔软的两瓣唇就轻覆了上来,急促又暖热的气息涌在他的脸上,空气里夹杂着体香和沐浴露的薄荷柠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林杭紧张地颤抖着,手指不自觉地乱压了几个琴键,琴声发出沉闷呜咽的响声。
翟一旬一边吻着他,一边去摸那只手,把它握在手心,绕过肩,放在了自己颈后,又把琴盖放下,免得这只动情的小猫又一通乱按。
林杭有些窒息,他不会接吻,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怔怔地不动,两颊滚烫,甚至连呼吸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节奏,双手紧紧圈住翟一旬的脖子,任他肆意吸|吮|缠弄,任他将他的呼吸卷来覆去。
翟一旬的唇微微分离了一会,朝前挪坐了几分,想要紧紧贴着这只笨拙的小猫,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挤走,两只手在他的后背温柔抚摸,抚到清瘦的脊椎骨后狠狠往怀里紧紧送去,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压进|躯|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