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前几天来了那么一大拨人才赶走!你又来找什么事呢!”
“我是他朋友,我之前来过的,你可以查监控!你们难道不管户主安危的吗!我已经两天联系不上他了,我必须确认,他到底有没有事!”
“不行,你不是我们小区业主,就算是,也没有资格打探他人隐私。”
翟一旬哑然失声在原地。他完全想不到,这个柔软的人,也会这么狠心,一生气,就把所有的踪迹抹得那么干净。
正门不给进,那就从别的门翻进去吧。反正这种事,小时候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转身跑出了小区正门,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一辆黑色保姆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碧园小区大门,张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眼那个孩子,白皙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头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不时地颤动。
大约每次从后视镜里看他,他十有八 九都在睡觉。睡吧,孩子。哪怕是片刻的宁静也好。
砰地一声闷响,翟一旬滚落在草地,还好记得这边有个小门。裤子上沾了尘土,他来不及拍打就径直朝那栋楼走去。
一次,两次,三次。门铃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应。只能隔着门听到铃声在房里沉闷的回音。
“求求你了,开门啊……你到底,在不在啊……”
他不停地拍打着门,手心传来刺辣的疼,刘海凌乱地散在眉间,泪膜黯淡,滚烫的泪水顺着俊朗的下颌线淌进颈间,洇湿了一大片领口。
他很少哭,他从来不是爱哭的人,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即使被人打破嘴角,牙齿落地的时候都没有咽呜过一声。
唯独怕的,就是那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天生有一种骄傲和自信感,家人也好,同学也罢,从来都拗不过他的任性骄横,只有让别人手足无措的份,没有别人让自己失魂落魄的机会。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在一个深夜淡淡地说了句“就这样吧”,就仿佛将他扔入了满是刀刃的谷底,凌迟他的心。
“我错了……求求你,开门吧……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想法……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