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末,秦王离开的时候,品书急匆匆地提醒她查账的事,钟萸这才从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两个铺子没管。
账本拿回来,钟萸不用查都知道亏空严重,品书原本以为钟萸不会看账本,没想到钟萸发现的问题她缺没看出来。
比如某种原材料的进价好几年都没有变动过,品书却不觉得是问题。
但实际上如果了解过行情就会知道,这种原材料其实市价波动很大,数目没有变动只能说明这个数是假的。
最明显的就是有部分单据是临时伪造的,虽然做旧处理得很好,用的也是陈墨,让他们露馅的还是同样的问题,数目和账簿对得上,和实际情况对不上。
而且伪造单据字迹中的飞白和前几年的谨小慎微墨迹浓郁的行楷可并不一样呢。
从字迹的变动就能感觉到,这几年没查过几次账把他们惯得越来越嚣张了。
于是钟萸以此为教材,一边教品书如何看账,一边把这批账本上面的假账错账坏账全给整理成一目了然的图表。
拿回家的账本足足一箱子,品书准备的纸都不够用了,钟萸只能带上品书去隔壁找楚见辞借。
楚见辞自然是一口答应。
钟萸拿了纸正愁没地方裁剪,看楚见辞有一张大桌子就不急着走了,期期艾艾地开口:“伯渊。”
“嗯,棠音有何事?”楚见辞原本都跨出门槛了,转过身来问她。
棠音,是钟萸的小字。
钟萸指了指楚见辞书房里的大桌子,眼巴巴地看他:“借我用一下,行么?你放心,书房里的东西我不会乱动的。”
品书发誓,她跟着姑娘的时候,姑娘从没有这样子说话过。
女人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