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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更生气了,就怪这个沈夕害他在小师兄面前出丑。他们正闹着,不多时门口又响起几声敲门声,楚见辞微微一笑道:“进来吧。”

沈夕与陆战转头便看到一个五头身的小男孩裹成一个球滚了进来,声音虽强装正经还是藏不住那一丝奶味儿:“师父要出门不带徒儿吗?”

陆战一秒钟忘记刚才的争吵,热情地给沈夕介绍:“这是周佑安,我师侄,小师兄唯一的弟子。钟姑娘和小师兄从路上带回来的,楚叔和田婶当孙子养着,听说是很聪明的小孩儿。”

楚见辞把他拉到身边,指着墙边一整面墙的兵书策论道:“这些都是师父珍藏的兵书、策论政论名篇,带在路上恐有遗失破损,你先在府里看完,每看一篇至少写一篇心得体会,莫不上心,师父会派人来拿走给你批阅。”

陆战与沈夕两个人看了看墙边的书目,不禁暗暗咋舌。

周佑安独辟蹊径道:“不怕,找人来全部抄写一份便可以带走了。”

楚见辞耐心道:“师父今日便要走,外头的人不可信,府里没这么多人可用。”

周佑安撇嘴,显然不信:“我刚才路过政事堂,里面有很多叔叔伯伯没事干,都在闲聊。”

楚见辞解释道:“他们有别的事忙,你没看见。”

周佑安底气不足,瞪大眼睛抿紧嘴巴道:“那、那给他们加钱!”

楚见辞摇头,道:“加钱也没用,他们没空。”

周佑安哇的一声哭出来:“让他们熬夜写!拿鞭子放一边,能写完!”陆战和沈夕早就听得哑口无言。

在门口听完全程的钟萸暗暗反省了自己:明明没有这样教过孩子,怎么会养成这样可怕的认知?简直就是她穿书前的老板转世,套路一模一样,就是见不得你闲下来。

多半是他被收养前养成的性子,这样的小孩容易走极端,一时半会如果重罚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钟萸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周佑安见她来了一把抱住钟萸的腿,一边偷瞄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师父,嗝,师父不、嗝、带我——”

钟萸冷淡地把人揭下来,蹲下与之视线齐平,严肃道:“该。大家谁教你死缠烂打、压榨剥削这一套的?”

周佑安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师父,还有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小哥哥,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反而慢慢止住哭声:“我、我自己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