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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过王妃记挂,大夫刚才看过了,我们姑娘只是太过劳累,其他一切都好。”

钟萸昏昏沉沉地听着, 想睁开眼睛看一眼, 可眼皮太沉,她努力了几下却又陷入了昏睡中。

再次醒来看窗外的天色不甚明亮,下着小雨, 也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外头很安静, 她就着身后的软枕靠坐在床上, 拥着厚实的衾被,摸了摸被子里还有温热的手炉,拿在手里暖着。

似乎是刚穿越的时候才会这样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自从到了岭南,尤其是断断续续地开战后, 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了。

门吱呀一声, 她转头便对上品书愁闷的眼神,看品书脚步一顿,眼睛骤然发亮, “姑娘你醒了!”说罢,欢欣着把手头的小炭盆放在地上,完全不顾礼仪地飞奔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钟萸含笑点点头,回应她:“嗯,我醒了,没事了。”

品书近前一看,眼睛还红着却又嗔怪起她来,“你怎么起来了,衣裳也不叫人帮你穿上,就穿这么点儿坐着,外头那么冷再冻着不是故意叫人担心么?”

钟萸理亏,任由品书在熏笼上找了一件厚厚的袄子给她穿上,又被她摸了摸额头,再仔细地问了她有没有感觉难受,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手刚从她身上下来,眼睛又看到了自己端进来的炭盆,拍了拍脑袋,“我这记性!”

钟萸歪坐在床上,看品书端了炭盆过来拉了一把矮凳坐在床沿边,从她手里拿走手炉,先是旋转着轻轻敲了几下炉壁,把碳灰经过底部的铁网摇到下头收纳的基座里,然后取下基座把余烬倒到地下炭盆的一边,再装回基座揭开盖子往里头加上精致的小碳条,轻轻扇上几下里头的碳条就燃起来了。

钟萸看得正有趣品书却已经弄完了,给热乎起来的手炉套上保护套,再塞回她手里,瞧了瞧重新活蹦乱跳起来的她,叹口气,叫了个外头的小丫头进来收拾残局,又派了个小丫头去告诉王妃钟萸醒来的事。

小丫头走后,钟萸开问了:“我昏睡时听你们叫秋姑娘王妃,怎么回事?我这一觉睡到王爷他们回来了?”

品书摇摇头,“王爷这会儿估计正在北边打仗呢。册封秋姑娘的旨意是昨儿个送来的,姑娘你那时刚刚昏迷过去,新皇下的旨,王爷差人快马加鞭,就是为了赶在王妃生产这天呢。”

封妃前生的孩子,就算母亲成了正妃,按本朝律例来说也只能算庶子,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派出那些刺客的人就是打着算盘,要么直接弄死秋姑娘,端了秦王的大本营;要么就让她赶在圣旨来之前早产。

能如此清楚时机,又有能力直奔岭南王府的人,钟萸只能想到山西王,也就是如今的新皇。

时也命也,秋姑娘终究还是有气运护体,连带着孩子也好运地保住了自己的嫡长子身份。

钟萸问:“王爷在北边与谁打?战报送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