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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崽子还没长成人,就能坐到我头上拉屎拉尿啊——”

芸娘活了两世,自认已算泼妇,却实在没和真正的泼妇打过交道,一张脸不由涨的通红,连连退开两步。

想要转头便走,周围邻家已有人被那哭喊声招惹了出来,正站在路边指指点点。

她历来便是个不愿受委屈的,又怎能被这泼妇的几声嘶吼要挟,眼风扫到零散在院中地上的几件碗状半成品,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将竹篮往石伢怀中一塞,进了院里拣出几片半成品,快步走出,一边瞧着那泼妇还在不停嘴的演戏,一边将半成品拿在手中,伸向邻人们:

“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我们东家出钱让这位婶子做些针线活,布料、丝线一一奉上,可大伙瞧,这都做的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用?”

各位邻人哪见过这东西,纷纷奇道:“老何家的,你做的都是些啥?是啥?究竟是个啥?”

芸娘跟着便做出委屈的神色:“她做的这奇怪玩意,毁了我们的布料丝线不说,却还要我们出钱收了它。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泼妇听她竟凭空颠倒黑白,忙一抹脸,吼叫道:“明明是你这个小娼妇让老娘做成这样,竟反倒来诬陷我?”几步爬起来作势便要打她。

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看戏的石伢此时反应过来,突然呀的大吼一声,抱着怀中竹篮便向那妇人冲过去,一头顶在她的腹中,那妇人顿时打了个趔趄,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回,伴随着疼痛的嘶吼,她面上的眼泪终于真真切切的流了下来。

而直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一个邻人站出来帮这妇人。

芸娘心中痛快,重重的哼了一声,牵着石伢便走远了。

那妇人还在背后嘶吼些什么,她不愿听,也便听不到了。

芸娘在前世时看惯了竞争对手各种恶意竞争,所以早有防备,每个工序都至少交给两个女工。如此她去另一处去,顺利收到了双碗状的半成品。

进阶着她又去了其他几处帮工家中,将其余几处工序的半成品一一收到。

最后连同一大早她阿娘交给她的绣活,一同交到最后两个女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