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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心思刚一起,便被自己逗的一笑。

论风头,别说青楼里的妓子,便是隔壁巷子那个瘸了腿的老闺女,也比她能入眼些。

她弯腰往水盆里打量,水纹荡漾,里面便映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哎,无怪乎别人要叫她黑妹。

她隐约记得,她刚到这边时,四五岁的女童,长相约莫很能看的过眼。

有一回她跟着阿娘上街,街边有位男童看到她,便十分自来熟的要牵她的手,不给牵还不行。

牵完还要带着她回家去,不跟着去便满街上打滚。

老话说,小孩的眼睛是最纯洁最能看清事物本质的。

她觉得按这个道理,再加上她阿娘的基因,可见她长得着实不赖。

只不过长着长着,大太阳底下浪荡着,大风天里蹦跶着,事情便不受控的发展成了如今水盆中的“倩影”。

不知那位当年一根筋的男童如今再见着她,该是怎样的表情。

如果依然觉着她惊为天人一般,她在欣慰之余,可能还是要建议他多往药房里去上几趟。

她吃了早饭,挎着小挎包,先去了翠香楼柳香君的房中。

她将昨日剩下的运动式胸衣的图纸画完,又加了几幅调整型胸衣的图纸,且将其中的面料重新思索了又思索。

没有松紧带的时代,简直是缺少胸衣业务迅速成长的土壤啊!

她收了笔,将图纸重新用油纸包了,连同炭条一同塞进挎包中,打算外出去一趟布庄,寻找更适合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