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那些想将死蟑螂放在他家菜中或者死耗子放在他家酒坛子里的小把戏便不敢施展出来――总不能杀敌一万自伤八千罢!这买卖看着不赚哇!
故而她退而求其次,想在铺子门外搞些什么事,令众人止步于门槛,再也不愿去他家照顾生意,断了他的财路。
她曾用银子数次引诱石伢,让他日日半夜去酒铺门口拉一泡屎,连拉一个月。
她苦口婆心的劝导:“那田家铺子门前多么的干净,房台上的青石板多么的光可鉴人,门缝里飘溢而出的酒香是多么的醉人――在这样的地界拉上一泡屎简直是无上的享受!”
她原以为在银子和她的劝导的双重作用下,石伢会十分痛快的答应。
谁知这次石伢却分外排斥,严词拒绝,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他睁着绿豆眼,第一次表现出了聪明:“如此多的好处,阿姐为何不去?”
她愣了半刻,终于拽着衣角扭捏道:“我要脸……”
石伢恨恨瞪了她一眼,转身噔噔噔的走了。
她瞅着他那坚定而决然的背影,在欣慰他原来也有“富贵不能淫”的一面之时,却也十分遗憾的将这个方案暂时搁置一旁。
千秋万载,姑奶奶总会有办法治你!
虽然对付仇人的事情要慢慢策划,可胸衣的生意依然要往前走。
曾经那位十五六岁就成了色中饿鬼的冤大头用银子帮她敲开了班香楼的大门,她因着要帮母解气,迟迟未曾将花魁赵蕊儿的胸衣送过去。
如今她复仇大业遇到了瓶颈,又想着接近有十余日竟无一文钱进益,忙忙去帮工处将赵蕊儿的胸衣取出,慎重其事用绸布包了,趁着天光未尽,往班香楼而去。
再进班香楼,因着没有提前通知赵蕊儿,她自然被守门的龟公敲去了半两的赏钱,方得以进门,往那舞室而去。
今日赵蕊儿却未练舞,才睡了午觉起身,将将匀了淡粉,在自己个儿房中对着铜镜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