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跺脚道:“我自己攒,我自己攒的来!”
阿婆便笑嘻嘻刮了刮她鼻头:“小小年龄便要恨嫁咯――”
她皱着鼻子站了半日,见阿婆丝毫未停下手中之事,便又回身蹲在房台下看蚂蚁搬家。
她阿娘奇道:“你不赶着去帮工,赖在家中作甚?”
便将食盒递给她:“出去时,顺便将早饭带给刘铁匠。”
她依言接过食盒,取开条缝眯着眼往里瞧。馒头、稀粥、咸菜、白水煮蛋……同自家吃的一模一样。
她提着食盒慢吞吞出了古水巷,往前再走上几步,等传来“叮――叮――叮”的打铁声,便到了刘铁匠的铺子。
她不声不响将食盒放在柜台上,刘铁匠未过多久便将手中物件往一旁木桶里一丢,满桶的水便被惊的立时沸腾起来。
他洗了手,取开食盒,闷声不响吃了片刻,方道:“你娘是打算日日送饭送一辈子?”
芸娘瞪他,瞧他面上并无轻薄神色,只当他是随口而言。
她心中算了一算,用一日三餐来抵消刘铁匠替她出的治撞伤脸皮的银子,可不是得要好几个月。
再加上她阿娘半点不肯欠人情的脾性,只怕在这银子上又要主动加上几分利息,便又是几个月。
这般算下来,她阿娘竟是要替刘铁匠做几乎一年的饭食。
她便央求道:“阿叔,你收了银子,我阿娘便用不着这般辛苦……”
刘铁匠只淡淡睨了她一眼,又低头用起了饭。
她待的无趣,便找个板凳坐在房台上,向大街外远远的望了出去。
未过多久,旁边却多出来一个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