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积在胸腹的怒火都发在这龟公头上:“还来?还来被人追着打?让你们束手看好戏?”
那龟公闻言便颠了颠垂在腰侧的钱袋子,喜笑颜开道:“你方才扔银子的时候我抢的多,有近一两呢!”
芸娘气呼呼的一步跨出角门,在墙角处拎起那件曾被她送出去的胸衣。
沿街有人在焚烧树叶,滚滚烟尘将近旁诸物笼罩的看不清面目。
她将胸衣丢进火堆中,只一瞬间,火舌便将所遇之物吞噬的干净,分不清楚谁是谁。
她瞧着自己被包成猪蹄的小手,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今日又是折了面子又是折了银两,就不该将胸衣一件五十两卖给董盼儿……亏了,亏大了!
芸娘在给董盼儿的辞行胸衣上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毕竟与她合作一场,两人除了在利益上的互惠互利,多多少少也生出些熟人间的微薄情义。
当然,就这一点微薄情义,换她尽心尽力为她打造胸衣,还差那么些火候。
可再加上五百两银子,便也差不太多了。
夏日的胸衣讲究轻薄、吸汗,形成罩杯的布料层数少,且每两层之间絮的是蚕丝。
其上的装饰多以绣花为主,避免珍珠等颗粒状饰品凸出于外衫,平添尴尬。
而冬日的胸衣讲究保暖,除了罩杯要厚一些,下围也比夏日胸衣要长一些,以遮挡住脾胃为佳。
其上可以点缀细小的珍珠、碎玉,算的上低调的奢华。
董盼儿深知这些讲究,早早便使人带过来些昔日积攒的珍珠碎玉。
所幸这其中最耗费时间的绣品早有预备,芸娘便守着帮工,在最后一个环节时,根据罩杯最外层的绣纹,将这些饰物一一搭配好缝到冬日的胸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