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正要往前几步,却忽的停下来,悄声道:“有人拽我的罗锅!”
……
深夜的翠香楼从未如此热闹过。
大堂上人虽不多,可那些从楼上妓子的房中探出身子瞧热闹的恩客们可不算少啊。
老鸨子坐在椅上,面对面前这一老三少,一双经年的三角眼喷出的怒火足以将站在她两侧的龟公们烧成龟壳。
便是方才,老鸨子一手拽住了老头衣袍下露出的小脚,还没来得及计较上这“偷人”之事,眼前这一堆小崽子中那个名唤“芸娘”的,倒当先尖着嗓子起了一声长鸣。
而芸娘尖叫着也就罢了,石伢虽搞不懂芸娘为何要如此,可东家叫,他自然也不能落了后,接着起了一声长啸。
便连老头背上的秋波也跟着呻吟了几声。
老头揉着起了耳鸣的耳廓,颤了两颤:“你也来?”
秋波抽泣道:“我伤口疼。”
芸娘与石伢撼天动地的尖叫声没有招来豺狼,招来的是色狼。
翠香楼楼上那些钻了鸳鸯帐的,各个以为楼下走水,纷纷披了衣裳探头来瞧。
老鸨子咬着后槽牙道:“谁给了你们狗胆,敢来我翠香楼偷人!给我打!”
两旁的龟公便要围上来。
芸娘气急,手上做个会钞的姿势,一双眼珠子瞪的几乎脱眶而去:你们哪个平日少收了我的银两?
龟公们便有些讪讪,脚步也不由得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