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将衣带里所剩为数不多的铜板都给了他:
“从明天起,每到晌午你便带着阿花去菜市,藏隐蔽点。每当阿花拉了新鲜的粑粑,你就用东西包着趁人不注意扔到那菜摊上……我恶心死她!”
石伢今日对那恶妇的样子心有余悸,闻言便有些腿软。
芸娘气道:“那你便日日都去吃苦瓜好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石伢终于收了铜板,接下了这艰巨的任务。
她又嘱咐他千万莫将今日丢脸之事说出去,否则她如何再在古水巷立足。
待她回了自己家,她阿娘瞧着她两手空空回来,便奇道:“买的菜呢?”
一家人都知道她此番出去买菜之余还要顺便防着石阿婆被骗,青竹便十分期待的问:“阿姐,那骗子今日露脸了吗?”
这真是往她崭新新的伤疤上问啊。
她强忍着羞辱之痛,含糊道:“没见着,可能心虚换地方了吧……”
到了夜晚,她的手臂闷闷的痛,似有似无,却扰的她心烦意乱辗转反侧。
第二日她同青竹去内秀阁等布庄伙计送来各色胸衣所需的材料后,便拦了骡车依次往帮工处而去,将各个帮工所需的布料、丝线、棉花、蚕丝留足,又将班香楼那几位舞姬和花魁的尺寸交代下去。
待忙过这一阵,她的手臂便痛的更明显些。
午间用饭时,青竹瞧着她用左手使著,便奇道:“阿姐,你的右手怎地了?”
她艰难的夹起一根面线喂到鼻孔里,气馁的放下筷子,讪讪道:“昨儿晌午摔了一跤……”
一时随意吃罢饭,青竹一定要拉着她去药铺。
她伸手给青竹瞧:“又没破皮,左右不过是扭伤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