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此前每隔一两年也有死囚游街。到了芸娘穿来的那一年,正巧新皇继位,往江宁府派来几位能吏,经过一番整治,江宁府便改头换面,从此前风雨肆虐变成如今的城富民安。
芸娘手臂受了伤并不妨碍她的腿脚。
她瞧着一旁有棵树,单手抓着树干便要往上爬。
怎奈她单手力气小,自然半点都爬不上去。
眼睁睁间那举牌子的小吏已经从眼前晃过,后面的囚车便要鱼贯而过。
三个小孩急的抓耳挠腮,偏生眼前景致被高大成人遮挡的看不清楚。
芸娘忙道:“我们一个人踩在另外两人的背上,轮换着瞧一眼。”
青竹同罗玉立刻蹲下去,芸娘一只手扶着树干站上两人的脊背,只见每部囚车里拘着一名男囚,披头散发着将脸盖住看不清楚长相,只每人的囚衣上都渗透着片片血迹,瞧着分外凄惨。
芸娘看过几眼,忙忙下来俯身让青竹踩上去,便听到青竹十分夸张的大呼小叫,不知瞧见了什么,惹的芸娘心里如小猫抓挠似的。
待轮到罗玉时,罗玉却摇头不瞧,将这机会让了出去:“等会你们讲给我听便好。”
芸娘便毫不客气的又站上了两人脊背,但见囚车还在继续前行,道路两边围看的众人指指点点,与她第一次瞧着也并无什么不同。
若要细细去追究,不过是透过几名囚犯的枯草一般的头发打量其面部,倒是很凑巧的都有些眼熟。
芸娘还要细细去瞧,却见街对面有位年龄不甚青春的艳丽妇人一蹦一跳向她这处挥手。
在她跳下地的这一空当,那位妇人已经绕开阻路的路人,穿过路中间,疾步行了过来。
芸娘从两人背上跳下来,瞧着渐渐走近的春风满面的柳香君,又转头看看背后的班香楼,歪着脑袋想了一刻,问她:“你这是……想跳槽到班香楼?”
柳香君呸呸呸了几声,鄙夷道:“我也是有志气之人,才不会眼皮子浅的只盯着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