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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这才发觉青竹的不对劲之处。

可她又不像是生了气。

譬如她同芸娘相处时有说有笑,芸娘讲上几个笑话她也是十分捧场笑的天花乱坠,可到了罗玉同石伢,她便不做理会,要么当做没听见没瞧见,要么身子一扭躲进了屋子。

石伢自以为是他惹了青竹,便处处要讨好她。

青竹被逼急了才说上一句:“你是不是同阿姐好?你若是同阿姐好我便不能同你好。你同阿姐不好我才能同你好!”

原来她是将那日在猪肉黄家诸位小姑娘断定她日后要抢了芸娘心上人的话当了真,发誓自己不能做那狐媚子的人。

在如何不做狐媚子这件事上,她想的办法便是:不同与芸娘有关系的男子有关系,任何关系都不行!

石伢被她绕口令一般的言语绕的脑子发晕,待他还想让她再重复一遍时,她又一扭身子进了阿娘的屋子。

李阿婆生怕几个娃儿吃多了果子腹中不受用,便将早间蒸的包子热过端出来,嘱咐几人多少吃一两个,好垫垫肚子。

罗玉便从善如流的抓起了包子,一口包子就着一口橘子吃了起来。

芸娘瞧着他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便问他:“玉哥哥,你常常往我家送果子,你自家留了多少?”

罗玉一拍胸脯,十分大气的模样:“几座山的果子,不过是送来这一些些,怕什么,吃不空!再说这都是用我当初栽活的苗子做种苗,我爱送给谁吃,我阿娘都无权置喙。”

他财大气粗、理直气壮之言顿时压的几人说不起话来。

半响罗玉才发觉还未见着李氏,便多多的剥了橘子瓣放进碗中,端进了李氏房中同她请安,满屋的汤药味令他眉头一皱,十分关心道:“阿婶怎的病了?”

李氏自是不能说她被人伤了胸口,刚想含糊应付几句,岂料石伢在一旁快嘴道:“李婶子被坏人一腚子顶到桌子尖上闭了气,可气那坏人当夜就搬家跑了,阿姐想寻仇都找不到人!”

石伢此时的语言概括能力极好,一句话便得罪了李家两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