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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脸庞精致小巧,妆容精致,多多少少夺去了胸衣的光彩。

这样的面孔出现在宣传画上,妓子看了或许起了斗志,可正妻们瞧了反而要自惭形秽。

这可大大不妙。

芸娘从赵蕊儿的衣裳里挑出一件薄透轻纱,又选出一条帕子。

赵蕊儿将纱裙穿上身,又根据芸娘的示意用帕子遮了面。

但见眼前这位花魁披着轻纱,纱衣对襟一路将纽子系到颈子上。因着纱衣薄透,内里胸衣透纱而出,瞧上去影影绰绰,神秘中有些勾人,艳情之色却减少了许多。

再看那小脸,帕子遮了她的玉面,只露一双妙目在外……芸娘忽的就想起了那媚眼妓子。

如若画中是那样一副盈盈会说话的眼睛,不知该是怎样一副盛景……

自然赵蕊儿的美目也已经够看了。

此时她腹中不适,眉头不经意的蹙起,并不是妓子常见的我见犹怜的媚态,堪堪是正妻们灯下等待晚归夫君的模样,担忧中还掺杂着几分期盼。

芸娘几乎要拍案叫绝。

她苦思冥想的问题这般便解决了。

赵蕊儿的身段太好,她的葵水也来的太妙。

端看那位在城隍庙门口摆摊卖经书的画师能不能将她这副香而不俗、露而不媚的情态画出来了。

为了抢在赵蕊儿葵水结束之前让画师将她的模样记下来,芸娘同她商议好,第二日午后由青竹坐了骡车来接她,她只需提前将所带的衣物准备好。

正事安顿好,芸娘还想同赵蕊儿打听那媚眼妓子被老鸨子教训之事,可瞧见赵蕊儿面色苍白,一副虚弱模样,便十分自觉的闭了嘴,同青竹告了辞。

秋日已不似夏日那般炎热,妓子们睡醒了午觉,纷纷出了房门,或坐或站,瞧着楼下街边的热闹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