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时担忧他阿娘不放他出来,一时又生怕他小小少年赶骡车一时有个好歹――他那匹“绿豆”性子再好也还是畜生啊,难保不会有发狂的时候。
她等的正心焦时,隔了几步远的打铁铺子“哗啦”一声门响,刘铁匠探出头,鬼鬼祟祟喊了一声:“芸娘……”
芸娘转头瞧过去,内心冷笑两声,揶揄道:“阿叔真是好兴致,躲人躲到一连十几天不敢做买卖……”
刘铁匠一脸的窘迫,瞟了她两眼,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前些日子就把话说明白了。我这不是怕死灰复燃……再多避避也好。”
芸娘被他逗的噗呲一笑,又立刻绷了脸道:“那你同我说这些有何用,你去同我阿娘说啊!”
她一句话说出立刻后悔。
她阿娘心软,指不定就信了他的话。再说这还八字不见一撇,没的让她阿娘背上名声。
她立刻道:“你去问问我阿婆啊!”
刘铁匠脑袋一耷拉:“问过了,你阿婆说这事由你做主,让我来问你……”
她对阿婆的安排十分满意。未曾想她竟错看了阿婆,原本她以为阿婆会倒戈呢。
远处跑来一辆骡车,骡子身高腿长,须臾间就到了芸娘面前。
罗玉从车厢里探出身子:“芸妹妹,快上来!”
芸娘靠过去瞧。这骡车可比此前罗玉自己驾的那辆大的多,又宽又长,而拉车的骡子也不是绿豆,比绿豆精壮的多。
骡子瞧有人靠近,便重重打了个响鼻,瞧着脾气不大好。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是个十六七岁的青年,黑黑壮壮,表情倒是十分温和。他见骡子喷气吓人,便使了鞭子轻轻在骡背上抽了一鞭,又朝芸娘腼腆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芸娘绕到车尾,刚要爬上车,又想起刘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