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两声,转身要走。
刘铁匠便如来时那般蹲下身子,等郎中趴到他背上,他才起身,颠了两下将郎中背好,青竹立刻举了油纸伞跟在两人身后,一同跟着抓药去了。
雨声嘈杂的古水巷里,除了人在踏水的脚步声,偶然也会传来老头的叫声:“哎呀我的眼珠子……”
睡眠浅的邻人被外间响动吵醒,估摸了时辰,慢吞吞的起身穿衣,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新一天。
芸娘被灌了药后,尽管还在昏迷,可总归不闹腾了。
青竹同刘铁匠也喝了治疗伤风的汤药,比芸娘恢复快的多,不过是包着被子捂了会汗,又生龙活虎起来。
李家人纷纷舒了口气。
然而她们放心的太过早了些。
芸娘的“羊角风”如同这暴雨一般,虽然停止后未再发作,可她一昏睡就睡了一日一夜。
到了第二天白天,石伢牵着石阿婆上门来看时,芸娘依然是一副毫无神识的模样。
李阿婆红肿着双眼道:“三年前就来了这么一出,那时虽常常抽风,可并未昏迷的这般久过,后来再用药将养着也便好了。未曾想过了几年又发作了,还比此前更为凶险些……汤药不知灌下去了多少……”
石阿婆几近失明的双眼瞧不清楚,探手将芸娘的头脸都摸过,忖了半响,方谨慎道:“我老婆子瞧着,似像冲撞着了……”
冲撞了什么,石阿婆并未再说,然而从石阿婆擅长之事上来讲,她所指的便是芸娘冲撞了邪祟。
石伢爹娘早逝,石阿婆作为一个瞎眼老太婆能带大石伢,如若靠芸娘每月私下补贴的一两银子,只怕祖孙两都饿的不轻。
她自然有她自己的赚钱之道。
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