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了帕子浸了热水敷在罗玉见了青紫的手背上,见芸娘抽不出空来讲事情的原委,只得将她知道的情节说给罗玉听:“……便是如此,她以为旁人中意上了赵蕊儿,便将人一顿好打……”
惜红羽不明白芸娘,罗玉却十分明了,又为她拭了泪,安慰她道:“我们两个打过那画师,他便再不会生出鬼心眼了呢。你未见我方才多么英勇,他回去定要身痛个好些天。”
罗玉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第二日他不放心芸娘,依旧来内秀阁陪她时,那卢方义就上了门。
他顶着一对乌青眼,先是在院里打了一套五行拳,又表演了徒手劈砖,最后收了势,先对罗玉道:“小兄弟,昨日我生怕将你打残才未还手,今日便不一定了……”再对芸娘道:“东家,我细细将你所说之言回忆过数遍。我虽自小家贫却有傲骨,莫说去骗人银子,便是受人恩惠也心生惭愧。更莫说我还要骗女人的银子。”
他从袖中掏出一锭五两的白银放在方桌上:“此前在下画的那些画便当做送给你。我现在只有这些银子,先还给你。等日后攒够了,再将不够的补上。”
说罢,一身磊落转身往院外而去。
芸娘紧跑两步想跟上去,又想起他竟有些身手,便远远出声唤住他,做出一副不怵他的模样道:“你可曾对赵蕊儿起过歪心思?”
他坚决的一摇头:“未曾亵渎,未曾轻视,未曾肖想,未曾利用!”
这四个“未曾”传到了赵蕊儿耳中时,她正香汗淋漓从舞台上下来。
台下那些色中饿鬼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都舔舐一遍,令她不由的便想起另外一双纯良的眸子。
纯良的有些冷漠。
给赵蕊儿传话的人是柳香君。
她从惜红羽处得知了这一桩事,在为赵蕊儿送胸衣时,将此事当做稀罕事传了过来。
“你当他是文弱书生,未曾料他还会些武……
你当他是猥琐小人,未曾料他清似莲花……
你欲离他近上一步,他却当先躲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