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唏嘘不已,又颇受振奋,鼓足干劲往自家而去。
只是黄伢的归属成了难题。他才同阿水相熟,正是互相依恋的时候。
惜红羽道:“要么我先抱去,他同如水年龄相当,两个人也算个伴……”
可惜红羽家中只两个大人,哪里能将两个娃儿一起看顾了。
哑妇将黄伢接到自己怀里,指了指黄伢,又指了指自己,示意她来照顾黄伢。
石阿婆叹了口气:“石伢同黄伢一处里也能作伴。我老婆子赁的屋子塌了,只能厚脸皮住芸丫头家了……”
各自说定了便四散开,各回了各家。
永芳楼所处的地界要高一些,几人回了家中,见虽则家具等物都被水泡过,可放置在梁上的米面袋子却并未浸到水,心下当即松了口气。
刘铁匠取了柜子劈开,将顶上未泡到水的木板取出劈成柴火。李氏烧火做了白饭,众人一口白饭一口白水吃饱,才七手八脚将各屋里床榻、衣柜、桌椅板凳等家具以及衣柜里被水泡过的衣裳被褥般出到院里晾晒。
等将这些都搬出去,芸娘瞧见放在墙角的木箱子,打开看时,不免叹了口气。
罗玉此前送她的好玩意儿,都被水浸坏,皮影戏的纸人沾在一起,稍稍用手一剥,纸人的脸皮子跟着另一纸人而去。
她拣出稍稍还能看出模样的玩意带去哑妇房中,黄伢正静悄悄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珠。他睡着的面目有些平淡,却也看的出黄家人的影子。他爹娘俱已去了,不知他阿姐黄花在这场洪水中是否逃得一命……
到了午时,李家的诸事暂且归置好,刘铁匠向李阿婆道:“婶子,我去给大伙抓药,顺便回去我那窝里瞧瞧……”
李氏听见,瞧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道:“晌午……过来吃饭……”
她声如蚊蚋,刘铁匠却听的真真,不由的咧了嘴笑。
笑过才想起回她:“嗳!”转身大步去了。
刘铁匠出了李家一路往平日药铺而去,但见街面上所有铺子都大门紧闭,无一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