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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点了点头,两人下了骡车,往路边去赁了另一辆骡车,急急往长宁别苑而去。

然而这一趟却扑了个空。

门房道:“你们可是来晚了一步。昨儿主子已经就着钦差的船回京去了!”他抚着胸口后怕道:“你们是没瞧见,那灾民似蝗虫一般爬墙上树,打都打不走,惊的主子跑回了京……都说富足之处人儒雅,你们江宁人挨了饿同那虎狼无甚差别啊……”

前路茫茫,再去求谁?再能去求谁?

两人在路边站了半晌,想着“宰相门前七品官”,只怕公主府门房也差不了,只得又拿出百两银票,将这门房请去了提刑官府衙。

公主门房的名头说无用,其实也有些用。两人向守着府衙的差役一提门房的身份,门房立刻便被请了进去。

可说有用,那门房过了不久便红着脸出来,破口骂道:“什么玩意,一个小官架子倒大……”回头对芸娘摇摇头,忖着面子受了大委屈,话未多说便窜上了路边一辆骡车仓皇而去。

罗夫人劝慰着李氏:“唯今之计,只有等开了堂,我们再想办法。我瞧着刘铁匠是个厚道善心人,怎会是那举刀杀人的恶人。官老爷也要花时间查清楚……”

永芳楼里,沿街铺子大门如常紧闭,只后院大门微掩,供人进出。

李阿婆将青竹治咳嗽的汤药熬好,倒进碗里,嘱咐青竹趁热喝,方拎着药罐子出了院门去倒药渣。

将将拉开院门,迎面便飞驰过来一匹不知是骡子是马,跑的如风一般,激起一片扬尘。

李阿婆回头去瞧,隐隐见马上是一个少年,嘴里嘟囔着:“这时候还有吃饱了饭跑的这般快的人……”一边回头将药渣子倒在墙根,起身往远处望去。

远远的走过来一胖一瘦的两人,李阿婆认出来是李氏同芸娘,忙忙上前几步,等到了两人面前,瞧见李氏一张脸已哭的不能瞧,而芸娘则微微一摇头,知道事情没什么明显进展,只得叹了口气,同两人慢慢回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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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说一句,殷人离就是冤大头。此前不给他姓名,是因为那时他并不重要,他存在的必要性也不明显。

三个青少年里。苏陌白同芸娘之间的牵连由李阿婆而起,罗玉同芸娘有儿时的缘份,所以这两位少年都是有一开始就有姓名。而殷人离一开始只不过是以“熟人的熟人”的身份出现,对芸娘来说并不重要,与芸娘的牵连也不明显,所以那时候不给他姓名,。从江宁大水开始,他被派到江宁来监督整修河道和堤岸,他这个人物慢慢凸显,所以有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