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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想,如若毫无龃龉,似乎她又少了能钻空子之处,内心里不由的退了一步,觉着世间万物还是如自己吃一般,虽则有各种小瑕疵,却并无大错,那就完美了。

苏陌白拣了根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我听阿婆说,现下你的买卖已做的极好。你瞧,这分别是楷体和篆体的‘勇’字,都像一个人威风凛凛前行,多么像你。什么事都难不倒你,阻止不了你的脚步……”

芸娘一愣神。

怎的突然便开始夸赞她?

在这满是灾民、一团狼藉的地界?容易引起读书人夸人的灵感?

可虽则如此,她面上依然浮上扭捏神色,面上悄悄绯红一片,跳起身道:“我再去寻寻……”

远处有人因为领粥而起了争执,那人被他人一拳打过去便鼻血四溢,顺着污的发亮的前襟一路流到脚底。

那人愤而扑上去,只抓着其中一人往死了揍,如泼妇般撕扯着:“流这么多血,老子活不了要你赔命!”

他的嘶吼声将将出来,李大山便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前襟,那人鼻中的血便不停歇的染湿了他的手。

李大山着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只片刻间便白了脸,神情有些恍惚,却紧紧拉着李大山的手,气若游丝道:“快帮我抓药。干草、白芷、枸杞……”身子一歪,倒进了他怀中。

……

提刑官府衙大堂再次升堂。

状纸陈上去,芸娘心里依然打鼓,殷人离的那番分析清晰在耳:“你们只找到了为死者瞧过病的郎中,却找不到其他与死者有争执之人。只从证据上瞧,那妇人是同刘铁匠争执中将她误伤,她有那病,伤口不停歇的流血,便也合上了仵作说的流血而亡的说法……只怕少说要判个误杀……”

彼时芸娘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才不听你说外行话,我听提刑官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