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往出走,急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吩咐赵车夫套车,忙忙上了骡车。
柳香君道:“就今早,方才,我去班香楼,才知今早众舞姬已经上了船,跟着圣驾回京啦!”
骡车立刻驶往码头。
码头上围观圣驾的民众已四散而去,河中隐隐可见一连十几辆大船连串行驶其中。
河水滔滔,将圣上来临时的热闹带走的一丝不剩,唯余热闹过后的悲凉萧瑟。
两人同三三两两民众站了半晌,自觉无趣。柳香君叹道:“也不知卢方义回来寻不见赵蕊儿会怎样。他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原本是有望赎人的……”
两人站了半晌,要回头上车时,却瞧见堤岸旁有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侧影十分眼熟。
芸娘近前去瞧,立刻惊咦一声:“卢方义,怎地是你?你何时回来的?你知不知道赵蕊儿去京里了?”
卢方义怔怔回头看她,眼中一片迷惘,说不出一个字。
芸娘恨的捶了他两拳:“你若早回来一个月,我借你银两,都能将她赎出来!”
卢方义面上这才有了情绪,眼圈一红,喃喃道:“我原本……是打算让她更风光一些……”
过了两日,江宁吏治迎来大变。
官府张贴的皇榜上,众多官员被贬低,又有新官员任职,其中卢方义三字名列其上,是个六品的什么官。
芸娘不懂这些,江宁官场却被震惊,纷纷议论卢方义是着了圣上青眼,竟能一入仕便是六品,真乃大晏开国以来第一回 。
据闻卢方义在江宁府任职期间,结伙营私,手段乖张,受到不少弹劾。然朝中皇帝却将弹劾的折子留中不发,圣眷非常,未等到常规三年一期,不过勉强在江宁任满两年,便被调去了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