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留给李氏的院子,只有两间房,一间给李氏,一间给下人。
另一边是芸娘的院子。反而要比李氏那边好上许多,除了三间房,还有一间大书房。
左家主母向两个小院子各派了两个丫头,一个粗使婆子,用以侍候李氏同芸娘的日常起居。
李阿婆因暂且客居在左家,原本左家收拾了客房,李阿婆却厚着脸皮跟去了李氏同芸娘的院子。
她往这两个半边院子都瞧过,自作主张住进了芸娘闺房的隔壁房间,道:“我老婆子要住就住到芸娘出嫁,任谁赶我都不挪窝!”
左夫人虽不给芸娘和李氏好脸色,然而对房中布置上,却并未苛刻两人。所挂字画都是上品,所用被褥罗纱皆是新款。
火盆虽未点火,旁边却放着一大堆石炭。
也未点地龙,房中土炕冰凉。
李婆子虽过了一辈子的穷日子,然而吃过的盐巴到底多些,瞅着下人不在身边,这才摇头叹息道:“这位左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任谁人看到这表面文章,都要赞一声她的贤良淑德,实则却是不让人活命啊!”
芸娘心头叹了口气,出了院子,瞧着上方一片湛蓝天空,如一口大井一般将她笼罩在其间。
芸娘出声唤道:“人呢?”
从一边耳室里出来个和芸娘年龄相当头上长了颗大痦子的丫头,对她慢慢行了个半礼,肃着面道:“二小姐何事?”
何事?芸娘一冷笑。
她此前虽未使唤过下人,然去各富户的宅子里见识过主子和下人之间的相处。似这般大喇喇询问主子“何事”之人,只怕早就被主子提脚卖了出去。
她初来乍到不欲惹不痛快,便道:“听闻北方的土炕是要烧过才热。你将炕烧热,我同阿娘、阿婆也好歇息。”
那丫头却一蹙眉,翻了个白眼:“二小姐或许对下人不怎么知晓。奴婢虽是下人,却是夫人拨过来的大丫头。您说的烧火炕的事儿,是粗使丫头干的活计。”
芸娘一提眉。所以,这是一开始就要宅斗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