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然扑在圣贤书上,对律法翻都没翻过。
他阿娘是寡居,却不是妾室。
他外家阿舅倒是有几个妾室,也常听闻他舅母因妾室的财物同阿舅争执……
他道:“我回去帮你打听……其实你大可以问你阿爹。他虽不是吏部,可这些事定然知晓!”
芸娘撇撇嘴,嘀咕道:“我才不会问他……”只叮嘱苏陌白一定要帮着她去打听。
苏陌白应下,又瞧了瞧她的面色和手指上的磨伤,低声安慰道:“你慢些抄书,用不着这般着急。手磨破,字写慢下来,反而欲速而不达。”
他说话时,她便含笑望着他,眼眸如往常一般晶晶亮。
他叹了口气,探手拨整齐她微乱的额发,道:“你这性子,在这内宅里过活,总让人担心……”
待苏陌白离开后,芸娘继续去左莹的院子写字。
到了第二日傍晚,她回了自己院子用饭,便听闻韭菜和蒜头说起了一桩奇事,仿佛是有人放什么风筝之事。
她竖耳去听,却见蒜头转过脸对芸娘煞有其事道:“真的小姐,那风筝上一面画着个什么字,另一面上画着个小相。奴婢瞧着,那小相同小姐至少有六分相似……”
芸娘听闻,心中倒是想着,不知是哪家小子在暗中追求哪家小姐,想了这风筝传情的法子。
第二日她赖了会床,起身用过早饭后,已到了左夫人出现在左莹院子之时。
芸娘便先不出去,只在书房里一张张检视自己这几日奋笔疾书的成果。
未几,耳边听得丫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她们叽叽喳喳道:“又来了,又来了……”
几个丫头同芸娘年纪相当,都有些童稚未泯,玩性极大。蒜头将脑袋探进厚帘子,忙忙向芸娘道:“小姐,快出来瞧热闹,那风筝又来了。昨日其上小相还未上色,今日已上了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