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纳妾,他也纳妾。他纳妾的路子就格外艰难。
旁人有庶女,他也有庶女。他的庶女为他招来的热闹便格外多。
自然,这些热闹也都算事出有因,他还无法出言训斥。
那日他从衙门回府,瞧见门房两个下人正在晌午的日头下排排跪,言,两人没看好门,被二小姐无牌进出,这下跪便是夫人对两人失职的惩罚。
彼时安家三公子还未将传言散播出来,他还不知家中发生何事。
门房这话,令他心间一抖。
他才从上回“芸娘背着柴火去户部衙门里寻他”的风波中抽身,还没有做好迎接新一轮风波的准备。
然而他从下人的回复中猛的抓住了“二小姐”和“夫人”这两个关键词,政治上的敏感立刻让他嗅到了不妙的气味。
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去了芸娘的院子时,正听闻芸娘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他的心一抖,快步进了房中时,入眼处便是芸娘耳后涂了半边膏药的大如核桃的水泡。
她身边还趴着一位比她伤势更严重的丫头子。
芸娘一瞧见左屹的身影,劈手便将放在炕沿上的水碗丢了过去。
病患虽减弱了她的体能,然而仇恨却数倍增大了她的爆发力。那水碗直直便撞上了他的下体,然后跌落在地摔的粉碎。
他一瞬间便痛的想喊娘。
然而这般丢人的事他不好开口。
他面色苍白,却还装作轻松的擦拭了衣袍上的清水,只轻轻蹙了眉,满心侥幸道:“哪里调皮去了?怎地弄伤了自己?”
然而他这位庶女只重重哼了一声,脑袋转向里侧,半分不给他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