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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李芸娘喜欢手刃仇人。

她觉着眼前这位汉子再无其他作用,只恹恹道:“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婆姨,昨儿个我阿娘没睡你,她不必因妒成恨,痛下杀手!”

初初被稀粥烫伤时,她忙着担心彩霞。待她也趴到了彩霞身侧,在疼痛之余回想起今日之事,便觉着事情的缘由很明显。

今日左夫人行为就有些反常,主动唤她用早饭,便是想迷惑她,让她等会躲闪不及。

平日的早饭都是早早就上了桌,而今日,怎会到最后米粥才端进屋。

那飞云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盆,直直往前走便是桌子,怎会突然就转向她,且装作趔趄,将整个粥盆向她倾倒而来。

若不是彩霞推开她,只怕她此时早已毁了容。

各种蹊跷都聚在今日一大早,往前推因由,最大的可能便是:昨儿李氏或芸娘有什么事惹的左夫人不快。

而昨日与平日的不同,便是这位左大人在李氏的屋子坐了半日,一直坐到了半夜才走。

虽然他与李氏没发生什么,然而左夫人不知道。

在旁人眼里,这半日加半夜,能发生的情节太多太多了。

芸娘话毕,再不去瞧左屹,只将脸蒙在枕头里,喃喃道:“阿娘,我想回江宁……”

左大人从李氏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始末后,同芸娘想的一样,他果然认为这件事只是意外。

丫头子走路摔跤,也是常事。固然端着热米粥摔跤,实在粗心大意,该罚!

但说是左夫人指使,却未免有些说风就是雨。

毕竟,过去十几年,他就没见过嫡妻同旁的女人起冲突。

堂堂二品官的左屹在遇到家务事上,和泥腿子一般的糊涂汉子也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