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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着一一配合,有人同她说话她便应着,然李氏同她说话,她却不应声、不搭理。

屋檐底下有结的燕子巢窝,一整窝黄嘴雏燕整日扑棱着双翅,张着等着燕子投喂。

左老夫人信佛,自觉冬日抱窝孵蛋十分稀奇,是个好兆头,即便耳根子嘈杂,却也吩咐丫头们进出小心,莫惊跑了成燕。

李阿婆劝解着芸娘:“怎能不同你阿娘说话呢?你瞧小燕子瞧见它们爹娘,那嘴张的多大,神情多么欢快!”

芸娘趴在炕头听了半晌,恹恹道:“那是它们爹娘没背着它们,想偷偷去出家!”

李阿婆见她说话间鼻端已现了微微汗珠,出去取了巾帕,顺便同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左老太太叹息:“这回芸丫头死心眼了,我瞧着我是无法了……”

左老太太道:“母女俩哪有隔夜仇。莫如先让两人冷上一冷,说不定,过上两日就和好了!”

李阿婆觉得有此话十分有理,便决定不再着力撮合二人,改去撮合李氏同左屹。

她虽对左屹十分不满,可李氏既然已回归左家,便是又认了左屹。总不能眼睁睁瞧着李氏大好年华耗在青灯古佛上吧?

芸娘这几日在上房养伤,李阿婆同李氏也搬来上房,住进了一旁的厢房里。

左屹每日来向老太太请安,顺便瞧芸娘的伤势时,李氏便站在一旁。

如此,左屹的目光自然离不脱李氏。

左家不出多情种。他父亲当年就只有左老太太一人,旁的通房和妾室皆无。

他同他父亲比,显然多爱上了一个女子。然除了左夫人和李氏,旁的妇人他一概是不想理会的。

左老太太塞给他的那两位姨娘,他虽基于孝道而收下,却并未动她们一根手指。

看都没看过一眼。

他心心念的依然只有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