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白离开的第二日,芸娘迷糊间在炕上睡着,院里传来小丫头们的惊奇的嬉笑声。
彩霞进来,悄悄在芸娘耳畔道:“小姐,天上又有风筝啦!”
她扶着芸娘挪去了窗边,掀开帘子,将窗户开了道缝,便见晴朗天空下,微微寒风里,果然有一个风筝挂在天际。
那上面的字迹芸娘熟悉,是个大大的“勇”字,扛着刀的勇字。
芸娘莞尔一笑,眼角却汩汩流下泪来。
事情的进展果然同芸娘预想的差不离。
到了芸娘粒米不进的第五日,左老夫人在芸娘炕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老婆子算是瞧出来了。你这丫头对你自己都下的去狠手。你只要莫离开,你说什么祖母都应承你……你也莫再伤着你自己个儿,左家可再也不想多一个常年躺在病榻上的小辈。”
芸娘喘着气,撑起了身子,虚弱着道:“阿婆既然已将我记成了嫡女,就该给我嫡女的自由……哪家嫡女,进出自己家门的自由都没有……”
左老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将她身边的伺候婆子戚妈妈唤来,从一堆出门牌子里亲手摘下了其中一只,递到芸娘枕边:“以后祖母再不约束你的自由,只是你要记得,你是身上淌着的是左家的血,你在外间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左家……”
芸娘听闻,点了点头,摸索着出门牌子捏在手里,下一刻便翻开了枕头,一把捏住李阿婆此前塞在她枕下的点心,不停歇的塞进了口中。
芸娘的这一场争取自由的斗争以险胜而告终。
付出的代价是明显的。
久饿招致的胃痛。
掉进水池造成的痛经。
如此,她在捏着出门牌子的几日,只能呆在家中养身子。
即便如此,她的开心整个上房都能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