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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龟公渐渐散去,芸娘向冷梅道:“我上回同你说了什么?”

冷梅耸耸肩,慢悠悠道:“说了个笑话。”

嗯?

冷梅幽幽道:“说要带我发财。你一个清白人家的小娃儿,竟想着带着我这当妓子的赚大钱,不是笑话是什么?”

原来如此。

芸娘自做胸衣买卖起便被人小瞧惯了,听了她的话,并不以为杵,只笑着摇摇头,道:“我还真没说笑话,端看姑娘愿不愿意。”

厢房里,在芸娘细细讲冷梅身段打量完后,冷梅慢悠悠穿上肚兜,又穿上襦裙,往榻边一坐,再不说话,眼神空洞望着墙面,似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芸娘清一清嗓子,开门见山道:“我这买卖,不需姑娘付出许多,如若姑娘做的好,指不定能将你捧成个花魁。只是其中有两个要求。”

她伸出一根手指:“其一,端看你有没有斗志,想不想继续在青楼里有一番作为。若你一心想从良,那便罢了。”

冷梅眼皮一颤,抬头看向芸娘。

芸娘便又伸出一根手指:“其二,我需要个神智清楚的。如果姑娘真的有病,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她将一张小额银票放在几上:“姑娘拿着去抓药治病,可我同姑娘的合作之事,便再不能谈。”

话毕,她再不说话,只优哉游哉向这房里打量。

巴掌大的地儿,只一张床榻便占了近一半的空间。再放了两张竹椅和一个小几,就几乎没有转身之处。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楼里虽烧着地龙,可温度到了这端头处,便也寥寥无几。

芸娘打量一眼便看到了头,并不出声,再耐着性子打量第二圈。

半晌,那冷梅惨笑一声,低声道:“我此前是曾作出过神智不清的样子。那时我还对儿女情长抱着期望,总是想着,我为一人保着这清白之身,总有一日他想起我,便会来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