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疼道:“宫里诸事不便,奴婢只能先用鞋底子帮小姐活血,夜里去温泉池里泡一泡,淤青便会少些。”
芸娘疼的吸溜了一声,拉着哭腔道:“她们官宦人家的小姐,怎地比我这种半途出家的还粗俗,怎能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一抬手臂,挡开水仙的手臂,冲出房门站在院里扬声喝道:“怎地能动手?怎地能动手?真正打起来,姑奶奶才不怕你!”
便是方才,芸娘一言不慎,使得司马琼将芸娘对她的示好曲解为嘲讽,芸娘便大大吃了“不够谨慎”的亏。
她难以想象,司马琼这位小胖妞在挂着一身脂肪及硕大的两团肉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灵活的向她率先发难,以致于她这位多少能爬树上房的“野生”闺秀没立刻反应过来。
当她的呼痛声将水仙唤来,水仙奋勇的“啊呜”一声提醒了她,她才想起来要反击。
然而那时她已落了下风。
她一拳推出去,打到司马琼身上,便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拳风在这位发育过好的姑娘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然而她同水仙额上,双双起了一个鼓包。
彼时,殷人离那位异姓庶妹正笑嘻嘻的观战,虽未轻易出手,却也在一旁高声鼓动,激昂了司马琼的斗志。
芸娘落败,恨恨退守后方时,第一句便是同沿途的方姑娘咬牙切齿道:“苏陌白我认定了,你休想再染指!”
此时芸娘冲在院里大喊了一阵,却只有远山上传来的淡淡回声。
殿里除了她同水仙,另外两对主仆已不知去了何处。
她讪讪着退回房中,自己再揉了揉额上鼓包,这才同水仙用过饭,取了换洗衣裳往汤泉池而去。
暮色越深,天上起了一轮皓月,掩住了万点星光的熠熠光华。
去往汤泉池的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位宫娥挑着宫灯随时准备着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