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站在了帐外,瞧着宫娥们将一盆盆清水端了进去,又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
有侍卫前来低声禀告了什么,殷人离点一点头,对苏陌白道:“为兄去忙旁的事。你莫着急,她的伤只是看着吓人……”
苏陌白点一点头,并未因殷人离的宽慰而放下心来,双眼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帘子。
殷人离随着侍卫进了太后帐子,但见最前面,原本跪着的十余人只留了三人,三位姑娘正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发出丁点儿响声。
太后见他进来,端了茶杯饮过一口茶,问道:“左家妮子伤势如何?”
殷人离忖了忖,抱拳道:“伤是小伤,痛却一定会痛。待拔了箭头,只怕会发烧高热……”
太后听罢,道:“你瞧着可是要送她先回京?”
殷人离道:“下官不敢妄论,只怕要问一问太医。”
太后听过,点了点头。
待长久的静寂过后,又问他:“哀家方才得知,今日这一场事里,或是因你而起。今日这糊涂事便要辩清楚,以免日后诸人再起争执,倒显得哀家里外不是人。”
殷人离立时跪地,道了声:“下官不敢。”
太后续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同吴丫头是个什么情况?怎地有亲事在身,又同别家女儿有了传言?你莫觉着女人心狠,以哀家几十年的经验,男人其身不正,后宅便多是非。”
殷人离几乎未迟疑,立刻道:“方家同吴家结亲时,下官已入了殷家。下官已数次向吴、方两家禀明身份,与该亲事无丁点关系。”
太后又饮了口茶,问他:“你入了殷家,可是退了方家族谱?”
殷人离一顿。
太后便了然道:“方家长子之名一日还在族谱上,不管你是方人离也好,殷人离也好,这亲事便与你脱不了干系。虽则哀家也喜见‘两情相悦’之事,然世间不和之事,又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