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收费,帮工们能掐着每日三餐饭点,将自家娃儿送去用饭;等用过饭后,再接回去。一丁点儿便宜都得占。
收费太贵也不行。
都是贫民,如若有那个闲钱,还用得着缝胸衣赚钱?
几人核算了半晌都确定不下来,反而是黄花出了个主意。
“按产量收费,女工做的越多,娃儿入园费用便越低,如此使得众人更加将精力都放在缝纫上。
即便是动作慢,做的少,交的费用也不比娃儿在家中花销的多多少,如此众人都收益……”
这个法子好。
芸娘便定下,每个娃儿,先按每个月五钱银子的费用收取。到了月底核算过帮工们的产量后,便能减免次月费用,一直减免到完免费为止。
如此万事俱备,众人自去向各帮工宣扬此事。
芸娘翻了黄历,定下个吉日,在初冬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幼童园开了张。
开园当日,除了黄伢,只有一位女童入园。帮工们倒是来了不少,俱是来看稀奇。
严严冬日里,雪花如米粒般洋洋洒洒。
天气冷的出奇,烧了地龙的教舍中却温暖如春。
黄伢脱了外袍,只穿着一件夹袄,孤零零坐在大童教舍里,跟着苏陌白引荐给芸娘的老先生学学问。
平日里野惯了的娃儿被拘在课桌前,还十分不习惯。黄伢跟着先生念上一句三字经,便抬头往窗外张望。然而终究惧于先生拿在手上的戒尺,不敢离了座位。
另外一间小童的教舍里,被芸娘强行调来救急的晚霞,此时正一脸为难的看着张嘴大哭的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