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笑,道:“原本我便想寻个人,专门跑戏班子这条线。京城里每年有多少戏班子在活动,许老板恐怕知道的比我清楚。如若能帮着我将胸衣卖出去,一件胸衣卖二十五两,我便给许老板提五两银子。”
她如此一说,许老板反而垂了眼皮,失落道:“五两银子能作甚,离我们赎身,还远的很。”
芸娘便扒拉着算盘珠子替他算账:“一件胸衣赚五两,每个旦角,至少要准备两件来换洗。京城里十几二十家戏班,旦角有多少人?每年换一茬胸衣,这又是多少银子?”
她噼里啪啦算出了一笔账,将算盘推到苏老板面前:“许老板自己瞧,这笔款子,可是比你每年唱戏赚的还多?”
许老板此时终于有些意动,面上跃跃欲试,半晌方道:“从何时开始?”
芸娘一笑,道:“便从今日开始。如若许老板不愿做,我只有另寻他人,总不能不做。”
许老板啪的一拍柜面:“成交。”
后院里已传来饭香,午时已至。
青竹同芸娘悄悄道:“阿姐,殷人离怕是不会来了,不如我先带着永常躲出去。”
芸娘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只有我先带去左府里藏着。我在此事上算是检验了人品,竟然寻不到一个帮手。”
两人正要半掩了铺面去后院用饭,街面上已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声。
殷人离如风一般到了铺门前,紧紧一勒马缰,停在了芸娘面前,道:“那娃儿呢?”
芸娘望着他越发青紫的眼底,迟疑道:“他……你有了法子了?”
殷人离眯着眼睛,道:“唤他出来,再磨蹭下去……”
他话还未说完,芸娘忙忙窜去了后院,冲进青竹的房里,向依然是女装打扮的永常招招手:“走,同阿姐走。”
永常只迟疑了一息,便从椅上跳下,跟着芸娘窜出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