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再往前行了三日,便进了一处城郭。
众人已来到了大晏西边,虽还属于大晏地界,然外间诸人的面相和穿戴都已和中原人有了区别。
克里瓦混在人群中,再也没有了突兀相,反倒是芸娘和奶娘两人常常会被人投来关注的几眼。
车队到了这处小城,再不往前行,只包下了客栈中的一处独院居住。
克里瓦变的异常忙碌,不是外出和别人见面,便是在房里同侍卫们商议政事,要么便是趴在案几上奋笔疾书。
因此,芸娘反而被看守的极松。偶尔有个侍卫在门口站一站,不久便又离去了。
芸娘对奶娘的不信依然如故。
主要体现在,奶娘端来的饭菜她不吃,奶娘端来的水粥她不饮,奶娘同她说任何话她不听,奶娘白日若洗完衣裳,进了房里,芸娘便慢慢移着去寻克里瓦。
伪君子和真小人,她觉着真小人要令她放心一些。
克里瓦伏案写信时,并不背过芸娘。
因为芸娘确然不识字,不识那些拐来拐去的番邦字。
有时克里瓦在那里写信,她坐在边上看了半晌,探手指着一个字,细声细气问他:“这是不是母大虫的‘虎’字?”
克里瓦抬眉。
芸娘便解释道:“你看这两点,多像女人的胸脯。”
话毕,自己先喘着笑了一场。
克里瓦十分捧场的干笑两声,揣了信步了出去。
芸娘独自坐在克里瓦的房里,自然而然想起殷人离告诉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