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血污的少女面如金纸,蹙着眉躺在炕上,几乎一丝儿声息都没有。
在她的腹部,有一支已被砍去箭羽的半支箭杆深深没入,似要将她钉死在人间。
榻边的青年双眼被那少女一身鲜血染的赤红,在崩溃中依然习惯性的压低了声音吼道:“拔箭,如何不拔箭?!”
柳郎中低声劝道:“大人千万莫乱了方寸。左姑娘沾染了些许‘百花春’,气血充盈不停,若是贸然拔箭,定会流血不止。”
他诊脉半晌,神情越加肃然:“除了‘百花春’的解药,属下还需一根人参,年龄越长越好。请大人快做安排。”
殷人离蓦地起身,从房里冲了出去。
有旁的侍卫低声问向郎中:“左姑娘气息皆无,明明已是身死模样,你怎地诓骗大人?”
郎中倏地抬头,低声叱道:“你懂什么?说什么,如何说,何时说,我自有打算。要你来聒噪?”
那侍卫撇撇嘴,转身去了。
天亮的极快。
紧闭的房里,青年守在静躺少女的身畔,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过。
长久的疲惫在他面上堆砌了太多的痕迹,他却半分没有要阖眼的模样。
外间脚步声一响,青年倏地转头。
来人将“百花春”的解药和人参交给殷人离,忖了忖,满目疮痍道:“大人,奶娘和‘夏鸟’,折了……”
殷人离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方哑声道:“尸首可抢回来了?”
侍卫摇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