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睁了眼睛,黑夜中眼如星子,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他便低声道:“小时候,我阿娘虽未入佛门,可也常常念几句佛经。我听多了,便也记住了。”
她心下了然。
红尘中哪里有女子天生爱佛经,只怕又是个命运多舛的伤心人罢了。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桐油厢顶上,她白日里睡了一整日,养下些精神,夜里睡不着,便想着将她的“清白”之事再挽救挽救。
她躺在他的身侧,闻着这车厢里隐约传来的男人的汗味。她同他挤得那样近,近到他的呼吸都能喷在她颈侧。
她想着直接提“清白”之事,倒是显得自己小气。指不定旁人只是将她当同性对待,并无旁的意图。
她便绕了个圈子,稍稍往后移上一移,还没想好如何开头,不知怎的便轻易开了口:“近日我迷糊中,只觉着心里不踏实。醒来才发现,我那胸衣……竟不见了。胸衣不见了,也不碍事,横竖穿件肚兜也不是不行。可是,如今这连肚兜也没有,是不是有些……太过豪放了?”
她身侧的青年听闻,煞有介事道:“那是为了好给你的伤口敷药。”
芸娘点了点头,静默了片刻,却又道:“可是,我虽站不起身,看不见我那伤处。可我自己摸着,却是离……离穿胸衣之处并不近,怎地就容不下胸衣或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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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再信一回(二更)
殷人离见芸娘一张嘴,二话不说,竟是要为自家胸衣叫屈,忖了忖,缓缓诉说着他的理由:“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在青楼里被人下了春药?”
芸娘点点头。意识到在黑暗中,他瞧不见自己表情,便细声细气道:“记得,后来你说,是你帮我解了毒。”
她觉着这话说出口有些暧昧,便又强调:“是给我喂了解药,不是你用人……给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