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殷人离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冷清下来,芸娘倒是有时间,将自己的这一番遭遇回忆回忆。
她中了政客的圈套,被当成赐姬送给番邦人。这些她记得。
她接手两项任务,同殷人离一明一暗。这些她记得。
她同克里瓦虚与委蛇,得手了虎符,这些她记得。
后来,那信件有没有拿到手,她如何受的伤,为何要与殷人离亡命天涯,这些她虽不知,可她也不想知道。
横竖如今已逃得一命。
然而,在她心底里,除了清白,还有一件事如鲠在怀。
她总得知道,她掉入这圈套里,当了一回细作,又受了这么多苦,背后之人,除了皇帝,还有没有人推波助澜。
她动不了皇帝,总要向她能动的人,讨一回公道吧。
没得她一个卖胸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就被人当成了一杆杀敌的枪、上位的踩脚石。
如若她只因逃回一条小命而沾沾自喜,将旁的一概看透再不追究,那便不是她了。
她惯来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
外间日头极好,媳妇子前来给她喂过药、喂过饭后,她便央求道:“姐姐扶我起身,我想走一走。”
媳妇子一笑,摆着手道:“姑娘如今伤重未愈,肚子间老大一个口子。此时出去院里走,若伤口崩开,我可要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等殷大人醒了,定是要罚我。”
芸娘奇道:“殷人离……他怎地了?”
那媳妇子吃惊道:“姑娘竟不知?”她一拍额头,叹道:“可是我这几日竟忙晕了,都未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