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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有些烦恼,又有些吃惊。

烦恼的是,她同他单纯的合作关系,此时竟然变了味。今后可该同他如何相处?

吃惊的是,他竟不好男风?他怎地会不好男风呢?那他和阿蛮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误会上他们主仆二人的?

或者说是他原本好男风,后来不好了?他好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呢?

她脑袋有些迷糊,觉着世间诸事中,还是银子最简单。和主顾斗心思,比和男人斗心思,容易的不是一分半点。

做买卖,那都是双赢的事。一个让另一个赚了钱,另一个让一个用上了好物件。

然感情则不然。

她经历过一回,深知此事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那般简单。

很可能是,我喜欢你,你喜欢他。

或者是,我喜欢你,你虽然喜欢我,却也喜欢他。

甚至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却不得不装作不喜欢我,而装作去喜欢他。

此间各种复杂,比赚银子可是复杂的多的多。

她回到里院,进了房中,静默半晌。

外间日头透过窗棂撒下一片暖光。

其间若干飞尘飘飘散散,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却也悠悠哉哉的飞来飞去,丝毫不会有烦恼之处。

她那般无边无际的胡乱想了一会,房门忽的被推开,那位照顾她的媳妇子大步进来,瞧见她已回到了房里,方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可是吓死我了,还当你走丢了。我们这宅子看着平常,可有极多机关。一脚不慎,便要落入险境。”